第十三章 善與惡、個人與群體的信念及信念的影響
第十三章。我要用一種特定的方式來呈現這個——標題,“恩寵的狀態”,這樣寫,然後畫一條垂直線……線上的下面寫“健康”……接著下來再寫“財富”……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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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恩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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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
貧窮
黑色
非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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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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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
財富
白色
基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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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有沒有比較清楚了?
這不是本章的標題,而是對照表。好,再來一組同樣的清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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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恩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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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人
困窘的富豪
白皮膚
冷漠無情
靈性的疲乏與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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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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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或東方人
自傲的窮人
棕色皮膚
偉大的神秘思想
宇宙性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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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恩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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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
僵化、精神與心靈的無知
無知
醜陋
腦力的瓦解
失去活力
槁木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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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寵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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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
直覺的瞭解
知識
美貌
理解力
體力充沛
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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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標題:(善與惡、個人與群體的信念及信念的影響)。 在這一章我們將討論一些目前流行的信念,涉及你最切身的行為,也涉及了社會的暗示。
我把許多人抱持的一些相反意念大綱列在這兒——全都涉及了善與惡的意念,這些意念被應用在不屬於它們的那些領域裡。
這個圖表會使某一些對比看得很清楚,我只是想在開始進入下一章之前,把這些信念清楚地表列出來。
你將會常常用到那一套音響,而且是你現在沒有想到的用途上。
這些簡單的圖表,只代表了從“道德價值”觀點所見的一些普通信念。你對善惡的意念,不只影響了你和別人在一起的行為,而且也影響你在社區裡及在世界上的活動。
用第一個圖表,許多人相信作為一個基督徒、白色、富有及健康極佳是“善”的,而且是道德上的優越。現在,雖然“男性”這個字眼沒有出現在圖表裡,也可以加進這個為人們偏愛屬性的單子裡。
那麼,人是透過那個信念系統來看這世界。如果你相信那些信念,會覺得那些特點是上帝所賜的。按照你執著那些意念的熱度,你會發現它們把你包住了,因為以一個很有限的方式,它們會界定你對善的觀念。抱持這種信念的人,常常是所謂很有“宗教情操”的人。強調類似信念的國家,會派傳教人員去使那些異教徒——因此也是比較差的——改信基督教。
有這種感覺的人,當他們與不同種族、信仰或膚色的人處在一起時,會非常不舒服。當他們在處理社區事務這一類事情時,雖然本該熱心友善,卻會非常頑固保守。他們把貧困當做沒有得到上帝歡心的一種表現,因此他們就產生一種傾向,對這類事採取不干預的態度,而讓上帝自己去處理。他們似乎帶著同情談及別人的困難,卻同時認為那困難是因為那些人天生低賤的關係。
這些人可能各種年齡都有,也可能來自任何一種經濟背景。現在,如果你剛好是基督徒,而且是男的、白人、美國人,富有而健康,至少在你自己的信念架構之內,可以用“無疚”的眼光來看自己。不過你的基礎的確非常不穩,但至少你暫時安棲其上。你會注意到,我把“基督徒”還有“美國人”加到了我們的價值系統裡。如果你持有這一組信念,而你差了一點——就是說在某些方面你並沒有符合——那麼即使在這個系統裡,你也是有問題的。
這裡面有些成分比另一些的背後更具有情感因素。一個擁有這種信念的天主教徒或猶太人,顯然有一些格格不入,而當他把自己和那些完全符合條件的人相比時,就會有一種罪惡感。一個接受這同樣信念系統的黑人,就真的是問題大了,如果他恰好又窮,那就是處在雙重的危險中。
在那個信念圖表裡,疾病、貧窮、到某個程度的“女性”、非基督徒的觀念,及一個非白人的種族傳承,全都多少被認為是錯的。
在那個系統內,若有任何其他信念侵入,就會被認為是一種威脅。種族問題與宗教爭執將會由這些信念的立足點而被合理化。我有一些讀者,可能認為他們自己非常的開通,譬如說,相信轉世是由一連串連續的生命組成,然後用那個觀念去合理化“相信別的種族是比較低劣的”信念。他們也許會說,既然一個人在這一生中選擇了他自己的難題——例如決定生為黑人或貧窮,或兩者皆有——那麼“業力”正在作用,所以這種問題不應該經由改變法律或習俗來加以調整。
看一看第二組圖表右邊的那個,你會發現在這種情形和這種國家的人,他們的思想比較開通,但如果你瞭解他們是在某個方向上有成見,就如第一組的人是在另外一個方向上有偏見一樣,那麼你就會發現,他們也不是那麼開通。
在第二組系統中做個白人、美國人、富有或即使在經濟上還過得去的人,都是錯的。所有在基督教義中的扭曲在此是很明顯的,當然第一組的人會對之視而不見。然而此地富有與白皮膚不只是壞,而且顯然是道德敗壞的表徵。如果第一個信念系統把錢和財產看做上帝的祝福,那麼第二組的人就把物質的擁有當做心靈腐敗的證據。
此處,異國事物被浪漫化、被抬舉了,如畫般的東西被當了真,黑皮膚或棕皮膚變成了靈性完美的準則,而貧困不只是一種驕傲,而且常常被用來作為一個攻擊的利器。遵循這些信念系統的人認為,他們是對的。他們的生活方式、在社會上的人際關係以及政治傾向,都與“白色—富有”倫理剛好相反。
現在,如果你剛好是黑色、棕色或貧窮的人,而相信這個系統,至少在裡面會覺得很安全。反之,如果你是一個富有的白種人,卻持有這種信念,就會認為自己實在很差勁,而盡所能地去表現你是多麼具有異國情調、開通,並且多麼像黑色或棕色的人;同時你卻仍然是白色、相當富有,並且也許偷偷執迷於你的基督教。
無疑地,你會把偶像及印度念珠非常有品味地展示出來。
當然,第三個圖表可以橫貫前兩個信念系統。在前面兩組裡,有許多的餘地,例如可能在那兩組中,有與你意念相關的一個、兩個或三個偏愛的特性。但你對年齡的意念沒有留給你這樣的自由,因為你們所有人遲早——以你們的話來說“如果你幸運的話”——將接近老年。
許多人相信現在是一個靈性與(或)物質正在走下坡的時代,也是一個所有那些好不容易才贏得的成熟屬性慢慢消失的時代,而推理的功能就像是從心智的思考性手中流失的沙粒。
如果在第三個信念系統裡,生命被看做是美好的,那麼青春就被視為皇冠上至高無上的寶珠,從那個巔峰起,除了走下坡之外,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旅程。老年人不再被給予智慧的特徵,卻被人當做是惡的、壞的、不為人所喜的或者是可怕的,對那些人來說,衰老似乎是生命自然而不可避免的結尾。
許多心中相信這種信念的人,卻試圖不去承認它,而拼命地想要年輕。年輕和年老各有其位置,而在你們人類的社會裡,兩個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你們習慣於以遺傳的說法來思考。從肉體角度來看,而且是以一個與你想像中不同的方式,遺傳是很重要的。然而,某一些世俗經驗是依賴著時間的長度,是心智在很長的歲月裡與經驗嬉戲的結果。
有一些十分自然明確的機能被發動了,那是很少被你們科學家知覺、更談不上瞭解的。當身體裡面的心智清楚地看見它在地球上的時間接近尾聲時,精神與心靈的加速便發生了。這種現象在許多方面很像青春期的經驗,因為都有一個創造活動的大湧現,隨之就帶來了很多疑問,並且在為一種全新的人格和成長作準備。
要不是為了你們目前的信念系統強迫老年人用它來詮釋自己經驗的話,這個現象本來應該是十分明顯的。許多意識擴展及精神和心靈成長的例子,常常被你們詮釋為衰老之像。在老人的主觀經驗——尤其是在“衰老”的狀況——與那些涉入意識的擴展(不論是自然的還是用藥引發的)的其他年齡的人之間,有很重要的關係,卻沒有被科學家發現。
任何這種感覺立刻被老人壓了下去,因為怕被診斷為“老耄”。然而這些經驗影響著大腦的右半球,而以多少和青春期相同的方式,把能力釋放出來。
那麼,當時候到了,一個人開始越過世俗的生活,而打開覺察的層次,那是當他們仍捲入正常成人生活強烈的以物質為導向的焦點時,所不能夠做到的。很不幸地,通常這個人沒有可以支援這樣一個擴展的信念系統,身心兩方自然的治療被否定了。藥常常被用來作為抑制劑,遮蔽了看來好像是扭曲視像的清晰性。然而,這卻是你生命中最具有創造性的可貴層面之一。反之,在你們的社會裡,你們使老人自己覺得很無用。當然,他們自己常常也是這麼認為,而在這種環境下的經驗,完全沒有讓他們準備好去面對那個主觀的經驗。
沒有老師去指導他們說,老年是人生非常具有創造力的部分。在老年與童年之間的關聯,常常以一種貶損的方式被提出來,但這個人卻是在那麼一個同樣具有創造力的狀況中。當然,我現在是一般性地來說,因為你們的生活條件如此地扭曲了自然的情況。
甚至發生化學與激素的改變,也對那個時候的心靈成長有所助益。因為你們的信念系統否定了老年人本來可以得到的喜悅肯定。
就某一方面而言,在你們有限的參考架構內,“迷幻經驗”(psychedelic
experience)無法解釋——這種“若有所悟”的現象並非不能解釋,只因目前的信念系統給了你們太大的限制。
因此不論在什麼年紀,一個啟示是很難跟別人講的。然而,當你在比較老的年紀時,沒有一個人會對這個現象感興趣,但是就如在青春期一樣,它就在那兒——那個最偉大的創造力,可能露了出來,卻沒有被認出。這段時間對個人及對人類可能比任何其他時間都要有利——如果它被認出來是怎麼一回事的話。
所發生的奇特化學變化常常導向更大的觀念與經驗,但是這些與你所想的那些實際運用無關。那麼,有一個機制被發動了,而發生一種原動力,在其中,人格把他自己由“時空取向”中釋放出來,而不必再以“成人的”方式去參與。
再次地,那時人格以最純粹的方式來看經驗的本質。一些早期文明裡,這是在自然架構裡發生的,在那些文明裡,老年人的身體被照應了,而他們所說的話被非常注意地傾聽。
對“老年智者”的意念和類似的傳說,在此一樣地適用,就如對有力量的老婦的神秘觀念一樣。在自然的老化過程裡,如果不去干預的話,老年人就會相當瞭解自己的“幻相”,而身和心能合作得非常好。
你們對年齡的信念——就像每件別的事情一樣——將形成你們的經驗,而你們的群體信念將影響文明。以你們現在社會持有的觀念來說,男人和女人從年輕的時候就開始害怕年老。如果青年期被認為是生命幸福與成功的縮影,那麼老年就被視為反面,是一個失敗與腐敗的時間。
以你們的話來說,這些與你們對有意識與無意識心智兩者的扭曲意念有關。一般而言,在西方社會,意識心被視為在青年期開始發揮本領,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由童年的無意識背景中升起,而達到他批判性的覺察和辨識。對於“區別”與“不同”的瞭解被認為是意識的最偉大特點之一,因此,它的那些層面被重視。在另一方面,與意識同等重要的消化、組合與相連的特性被忽視了。在學術性以及許多根本非學術性的圈子裡,都把理性當做批判性的作用。因此,你愈能下診斷,就會被認為愈有理性。
在西方的成人期,意識最專注於一個特定的活動領域及實質的操縱。從童年期,心智就被訓練去用它好辯、分別的特性,冷落其他的特性,而創造性也只被容許流過某些非常有限的、被接受的管道。
當一個人年紀大了——好比說退休了,那一類“特定類型的專注”,其焦點就不再那麼地說有就有,心智實際上變得更是它自己,可以更自由地用它更多的能力,被容許溜出那個限制區之外,而去消化、欣賞和創造。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人被告知要小心任何這種意識的不集中,而認為那一類行為是精神衰退的一個徵兆。那些追尋群體信念的人會發現,他們對自己的意象改變了,而害怕他們的年齡本身或時光中的存在出賣了他們。他們視自己為剩餘物資,是較好自己的一個晦暗遺跡。而在他們的價值判斷系統裡,因為他們在時空中持續存在的這件事本身,而自認有罪。如果他們以前曾經信任自己身體的健全,如今也不再如此了。他們開始演出由別人寫作的戲劇——然而,那是經他們默許的。
你可能看不出那個情形與你對顏色的信念有任何關聯,然而兩者是密切相關的。
現在:你們將白色看做與聰明的意識、善和青春相等;而把黑色當做與無意識、老年和死亡相等。
在這個價值系統中,你們懼怕黑色種族,就好像基本上懼怕老年一樣。譬如說,黑人被認為是原始的,被認為有創造性的音樂才能,但有很長的時間,這些是“地下的”活動;他們創造出可被接受的音樂作品——卻不被容許進入可敬的國家音樂廳裡。
因此,在你們的社會,黑色種族代表了你們認為的自己那個混亂、原始、自發、野蠻的無意識部分,是“高尚美國公民”的底面。
那麼在一方面,黑人是受壓迫的,可是在另一方面,作為孩童,他們又很被寵愛。人們總是對黑人有一種很大的恐懼,怕黑人這個種族會逃離他們的枷鎖——得寸進尺——只因為白人如此害怕內我的本質,並且認出了他們這麼拼命地試圖在自己之內扼殺的力量。
有時候,像個人一樣,國家也會有人格分裂症。因此有一種交互作用,在其中,黑人表達了就整個國家而言的某種傾向,而白人表達了其他的特性。兩個團體對他們的角色都有一種默許,以較大的角度來說,當然每一個在其他時地曾屬於其他種族;或更正確地說,在同時的存在裡,一個扮演另一個的角色。
就如在老年一樣,黑色指明了對那種無意識力量的一個回歸。所有這些到此為止都是從美國和西方的立場來看,這是我許多讀者涉及的實相。然而在其他“地下的”信念系統裡,黑色被視為偉大的知識、權力與力量的象徵。當這個進行到一個極端時,就產生了魔鬼崇拜,在其中,不太被瞭解的創造力與活力的力量,以扭曲的形式沖出;於是意識的底面被抬舉了,而其他的、白色的、“有意識與客觀的”價值被貶損了。
然而在這兩種系統裡,老年人都被否定了他們獨特的力量與智慧。因此這個文明及在其中的個人,受到了損失。
所有這些也都與你們關於清醒與做夢狀態的信念相連,白人熟悉白天,而黑人則熟悉做夢的狀態。再次地,此處有光明之神與黑暗王子或撒旦的古老聯繫——全是在不同發展階段所做的區分,也與現在意識的來源有關。
同樣的,世代以來,地下的哲學曾試圖把兩個觀念統合起來,當它在打擊就歷史而言的當代觀念時,卻往往由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譬如說,在這些哲學裡,有一些認為,相較於照亮夢境的那種真正燦爛奪目的知識,日光是蒼白的,而黑色則是秘密知識的象徵,在正常的意識當中找不到,也不能夠在日光下審視。
這裡你就會發現黑色魔法師的故事;而再一次地,年齡也加了進來。因此,有智慧的老男人或女人的傳說就進入了民間故事裡。死亡被以善惡、黑白這種價值判斷來看——意識的毀滅被視為黑的,而它的復活則被當做白的。
明覺之光被體驗為白色的,它卻常常出現去描寫靈魂的黑暗,或去照耀夜晚的黑暗。因此對你們而言,這兩個彼此依附,而被你們用自己的信念去改變其內涵。
在許多古老的文明裡,夜晚及其黑色是被尊敬的,而夜間意識的秘密也被探索,找出了彼此的關係。在其中,這種知識被有意識地用在白天。意識的兩個似乎分開的層面混合了起來,而有了藝術與文明的開花結果,那在你們現在是幾乎不可能想像的。在這種文明裡,所有的種族都歡喜得各得其所,各種年紀的人也都因他們個別的貢獻而受到尊敬。
在這種社會裡,這一章所討論的有限價值判斷並不適用。個人——或種族——並不需要採取某個特定角色來演出人類特性的不同部分,每一個人被容許做個獨特的人,還有這句話所暗示的一切。
這並不表示人類從那種恩寵的狀態落入仿佛較低的情況,而的確表示你們已經選擇了使機能與能力多樣化,可以說把它們孤立了起來,為的是學習與瞭解甚至去發展它們特異的本質。
有辦法去融合你的內在知識,包括了對光明與黑暗、好與壞、年輕與年老的互相矛盾的價值,以及用這些準繩和最實際的方式豐富你自己的經驗。這樣做時,你不只是提升了自己,也提升了社會甚至整個世界。你也會認出你必然存在於其中的那個恩寵狀態。讓我們來看看那些方法。
不只在個人也是在群體的經驗裡,你們必須要嘗試在經驗的不同層面裡找出其關聯,去統合光明與黑暗、意識與無意識等。如在我早先的書《靈魂永生》裡談到的,你們在清醒與睡眠狀態之間做了很大的區分,它們被清清楚楚地分開,而沒有做什麼努力去把兩個連在一起。因為工作的關係,許多人會覺得改變睡眠時間很不實際,然而,你們有一些人能夠這樣做,而那些對這件事真有興趣的人,至少可以偶然達成某一些變化,那可以容許你更有效地把你的睡眠和醒時的活動連接起來。
能夠做到的人會發現,一個略微改變的安排,將會對你非常有利。我建議你一次睡足六個小時,不要更多,如果你覺得還需要更多一點的休息,那麼可以加上最多兩小時的小睡。
許多人會發現,五小時的穩定的睡眠時間相當充足,需要的話就加上一個小覺。然而,四小時的睡眠是理想的,而由覺得自然的不管是什麼樣的小睡來補足。
在這種情形下,兩種意識狀況之間沒有造出很大的人工分界,而意識較能夠記憶和融合它的夢的經驗;而在夢裡,自己也可以更有效地利用它的醒時經驗。
常常在老年人裡,可以發現這種現象自然地產生,但是那些在四小時後自動醒過來的人,因為信念使他們認為自己害了失眠症,因此不能適當利用他們的經驗。然而,在一個簡短了的睡眠計畫中,意識與無意識兩者會更遠為有效地運作,而對於那些涉及“創造性”工作的人,這類時間表會帶來更大的直覺和可被運用的知識。
順應這種自然行為的人,會覺得他們自己有更多的穩定性。當然,在我提到的一般性模式之內,每一個人將找到自己特定的節奏,也許你需要做一些實驗才會學到最大的平衡,但活力之流會被提高。
的確,在你生命的某些時期,這個模式會有自己的起伏。按照你自己的節奏,較長的或較短的睡眠時間會自然地發生。透過這種練習,你所認為的意識將會擴大。一般而言,八小時或更長的睡眠時間是沒有益處的,在更大的方面來說,那對人而言是不自然的。
有一種化學反應,或不如說是反應之化學節奏的互相遷就,那在短些的睡眠期間要有效許多。許多人睡得超過了那些你們有最大創造力和警覺性的那段時間,那個時間是意識與無意識最完美集中並合而為一的時候。正當意識心可以從無意識得到它最大的益處,且可以在你所知的世界裡得到最有意義的平衡時,它常常被睡眠弄昏,在那種情形下,你夢境的美和明覺可以清楚地在意識心裡顯現,用來豐富你的實質生命,並且你經驗裡的對比情況將以統一的清晰呈現給你。
你的醒睡模式有了這樣一個改變,會非常有效地把你看自己個人世界的方式改變了,因而也改變了你對實相的一般觀念。
到某個程度時,你認為的有意識與無意識活動會有自然而自發的混合,它本身就會帶來對存在於自我與自己其他部分之間交互作用的更大瞭解。無意識不再被認為與黑暗或未知的可怕成分相等,它的特性轉化了,因此那個“黑暗的”品質,事實上會被看做光照著部分的有意識生命,同時還提供給正常的“自我取向”經驗更大的力量之源。
在另一方面來說,有一部分平常的行為如果本來看起來是不透明的、不清楚的或黑暗的——舉例來說,像那些未被瞭解的、具有個人特徵性的行為——可能因為這個改變,而突然變得相當清楚,那時,無意識的陰暗面就會變得光彩耀目。
障礙被打破了,建基其上的某些信念也被打破了。如果無意識不再為人所害怕,那麼,那個象徵它的種族也不再被害怕了。
從我建議的醒睡節奏中,也還會帶來許多其他自然與自發的理解。無意識、黑色與死亡,全都有很強烈的負面含意,在其中,你害怕內我,也不信任夢境,而它常常暗示了死亡或邪惡的想法。再次地,改變醒、睡的習慣,卻可帶來一個轉變,使得以下三件事都變得很明顯:夢包含了偉大的智慧與創造力、無意識相當地有意識,以及事實上,在夢境可以保留個人的本體感。那時人們就不再有那個“以死亡為象徵的自我毀滅”恐懼了。
其結果是,其他依賴這種相反觀念而存在的個人信念,也就自動地被打破了。
當你發現,你在夢境與醒時一樣地警覺、有反應,而且理性,你就不可能在舊架構中繼續運作了。這並不是指在所有的夢中,你都能達到那種覺察,但在我建議的醒睡模式之內,這種情形可以常常被達到。
達到了某一個有益於自然的情況,在那之內,意識和無意識的心智會合了。不論你的睡眠模式是怎麼樣,這種情形都會自發地發生,但卻是很短而很少被記得的。這種最佳狀況這麼短的原因,是因為意識長時間在昏睡狀態。
動物隨著自己自然的醒睡時間,而以它們的方式,從這兩種狀態中得到比你更多的益處,並且以更大的效率用到那個益處——尤其是在身體天生的治療系統那方面。它們完全知道什麼時候去改變睡眠模式為較長或較短的時間,因而調節腎上腺素的產量,管制所有身體的激素。
於人類而言,也和營養的觀念有關,就你們的習慣來說,身體在晚上真的被餓了很久,然後在白天又常常被喂得太飽。在夢裡所給的重要治療資料,本來是應該被記起來的,卻沒有被記起,是因為睡眠習慣使你掉入你所認為的無意識裡太久了。
身體在比八小時少得多的時間裡就可以得到休息與更新,而在五小時之後,肌肉本身就渴望活動。這個需要也是要醒來的一個信號,因此,無意識與夢的資料可以被有意識地融合。
你們許多人對於實相本質的錯誤觀念,是直接與你放在你“睡時與醒時經驗”及“有意識與無意識活動”之間的分界有關。實際上不存在的那個相反兩方似乎發生了,神話、象徵與合理化全都變成了必要,為了去解釋在兩個看起來如此不同的世界之間那些似乎存在的分歧,還有似乎存在的矛盾。
有時候個人的心理機制被啟動了,表現為神經病或其他的精神問題,這些就把內在的挑戰或兩難之局帶到光天化日之下,那本來可以借由有意識與無意識實相的妥協而很容易解決——
在自然的身心關係裡,睡眠狀態像是一個偉大的連接者、一個詮釋者,而容許有意識與無意識資料自由地流動。在所建議的那種睡眠模式裡,建立了最有益的條件。在這種條件下,神經病與精神病根本就不會發生。而在這個系統中,意識自然來回的空間裡,外在的難局和困難在夢的環境裡被解決了,而內在的困難也能透過實質經驗象徵性地解決。
有關內我的這種明覺可能會在醒時世界清楚地出現,而同樣的,關於有意識自己的無價資料也可能在夢境中收到。在兩種情形裡都有一種心靈能量自發地流動,以及適當的荷爾蒙反應。舉例來說,你不會因為壓抑而使這些能量阻積起來,也不會害怕情感及其表達。
在你們現在的信念系統裡,你們以一種曖昧的眼光來看無意識,常常產生一種對情感的恐懼。那麼,情感不但在醒時生活中常常被阻撓,而且在夢中也被盡其所能地檢查;它們的表達變得非常困難,產生了很大的能量阻塞,那在你們來說,可以形成神經病或甚至更厲害的精神失常行為。
對這種情感的抑制也干擾到神經系統及其治療的功能。這種被壓抑的情感,以及有關無意識的扭曲觀念之後的整個情感負荷,形成了向外對別人的投射。在你周遭會有那些人,你將會把帶著情感負荷的嚇人情感或特性投射到他們身上。而同時,你會被這些人吸引,因為那個投射代表了你的一部分。
就一個國家而言,這些特性會被向外投射到敵人身上。在一個國家之內,它們可以被導向任何一個特定的種族、信仰或膚色。
你們的睡眠模式並不是無緣無故地發生的。它們不是你們因科技或工業養成的習慣而造成的結果。反之,它們是那些引起你們去發展一個科技、工業社會信念的一部分。它們出現在當你開始愈來愈將經驗分類,而把自己看做與自己心理實相源頭分開的時候。在自然的環境裡,動物雖然在晚上睡覺,但是仍然有部分的警覺,以防掠食者與危險。而在哺乳動物腦子天生的特性裡,有一個偉大的平衡,使得在睡眠中,身體可以完全鬆弛,而同時意識被維持在一個“部分懸著,消極卻警覺”的狀態,那個狀態讓動物得以有意識地參與和詮釋“無意識”的夢中活動。這個狀況也給了身體更新的機會,但身體在那麼長的時間當中並非一直躺著,一動也不動。
哺乳動物也會改變它們的習慣,來適應你們強加於在它們身上的那些條件。因此在實驗室裡研究的行為,不必然與這些動物在自然狀況下表現的相同。
單獨來看這句話,可能會使人誤解,當然動物這種行為的改變本身也是自然的。動物的意識與你們的不同,就你們的意識來說,必須有一個更細微的辨識力,因此無意識的資料才能夠被消化。然而,所有人類的發展都潛藏在動物的腦子裡,而許多你沒有覺知的屬性也潛藏在你們自己的腦子裡。這些潛能所需的生物性途徑已經存在了。
再次地,在你們目前的信念裡,意識被給予一種很狹窄的說法,與你們對理性行為的觀念畫上了等號:你把這個認為是精神成就的巔峰;由兒時“未區分的”知覺生長出來,而在老年時自覺可恥,又回到了那個未區分的知覺狀態。如我所建議的這種醒睡模式,會使你與心理行為的偉大創造性和富有精力的部分——那個並不是完全沒有區分的,而只是與你對意識的一般性觀念有所不同,而這在你的一生中都在運作著。
舉例來說,你認為的“時間的扭曲”自然經驗,在兒時與老年同樣會發生,代表你基本的“時間環境”(time environment)十分正常的經驗——比你們熟悉的鐘錶時間要正常多了。
因此,我所建議的模式會把你帶得離實相近得多,而幫助你打破那些造成個人與社會分界的信念。
長時間醒時意識的持續活動,到某個程度時,與你們自然的傾向並不符合。
這把你由先前提過的“有意識與無意識資料自發地協商”切斷了。而就“清醒太久”而言,必然造成了某種改變,而使得那個拖長時間的睡眠變得必要了。身體被否定了它所需要的經常休息。有意識的刺激過了頭,使得那個融合變得很困難,而在身心關係上加了一個很大的壓力。
經驗的兩面開始採取了完全不同的行為特徵,無意識變得跟意識愈來愈陌生了,而圍繞著無意識所造成的那些信念,以及涉及的符號被誇大了。未知的東西似乎具有威脅性,而且會變壞。
代表未知的黑色與邪惡就有了很強的聯繫——被認為是應該避免的東西。在夢中或睡覺時,自我毀滅似乎是一個對你永遠存在的威脅。那麼在同時,你就變得害怕那些通常由無意識裡露出燦爛的、創造性的、自發的、情感的湧出,而把它向外投射到敵人、其他的種族或信仰上面。
性行為顯然會被那些最怕他們自己感官本性的人認為是敗壞的,把它歸之於原始的、邪惡的或無意識的來源,或甚至企圖在這方面檢查他們的夢,而不使自己回憶起。然後他們就會把最大的性放縱投射到他們選擇來代表自己被壓抑行為的那些團體身上。如果性就等於邪惡,那麼,那些團體當然也會被認為是邪惡的。
如果這樣一個僵化的團體成員相信年輕是純潔的,那他們就不會承認性經驗在兒童時期有任何地位可言,還會改變自己的記憶去適合其信念。
如果一個年輕人相信“性”是好的,但老年是不好的。那麼他就會發現不可能把活力充沛的性生活當做一個較老的人經驗的一部分。在夢境中,同屬這個年輕人的小孩與老人可能同時存在,而使得這個人對於他生物性一生的全部範圍相當覺知。
在其中,小孩與老年人的智慧兩者都是可以得到的,從“將來的經驗”而來的教訓也唾手可得。為這種交互作用,在身體裡設有十分自然的肉體機制,然而,你目前的醒睡模式建立起人工的疏離,因此否定了你自己許多本來可以得到的這種利益。再次地,你對於善與惡的意念和你的醒睡模式密切相連。
你們那些無法實際地對睡眠習慣做任何改變的人,由改變你們在我們討論範圍內的信念,也能獲得一些益處。學習去回憶你們的夢,而且,你們方便的時候稍作休息,隨後立即記下那些你可以記得的夢中印象。
你必須放棄你認為無意識活動是令人厭惡的這種意念。你必須學著去相信你的本性是“善”的,不然你不會去探索自己實相的其他狀況。
當你信任自己的時候,也會相信自己對夢的詮釋——這會導致你更大的自我瞭解。你對善與惡的信念會變得更清楚。而你就不再需要以誇張的方式把被壓抑的傾向投射在別人身上。
你們對睡眠、夢或任何意識的改變態度,全都多少被你們西方社會裡有關善與惡的信念所渲染。這些是由舊式清教徒的工作倫理——“魔鬼為空閒的手找到邪惡的工作”——而來。
這種想法本身帶來了一個全面性的態度,而對休息不表贊同,並且對夢也沒什麼好感。白日夢與其至意識輕微的改變,也是一種道德上的缺失。這種意念以無數的方式,在你們的社會上以及那些善惡價值並不明顯的領域反映出來。然而積極的運動被認為是好的,卻常常被拿來與消極的直覺活動對比,而被認為後者是壞的。
你們堅持一個可以實質展示的物質產品,就此而言,夢或白日夢不被視為是建設性的或有生產力的。
年輕人被鼓勵攻擊性地去面對人生,但這是指競爭性的。它也暗示並且只提倡一個外在方式的個人意識方向。不只是將意識專注於外在供界,而且在那些限制之內,它還更進一步地集中於某些特定目標,而不贊同其他的傾向。
這種人被訓練去認為,意識的任何改變或似乎“消極的”活動多少是危險的。例如一個藝術家,只有當他的作品賣得很好時才能被容忍。在這種情形下,人們認為那個畫家只是比大多數人發現了一個更狡猾的賺錢方式。
作家只有當他的書獲得了名或利,才被容忍。詩人則很少被容忍,因為,通常他的天分是得不到名利的。
做夢的人,不管他的年齡、職業或家庭背讀為何,是被認為最糟糕的,因為他似乎甚至沒有一樣技藝來作為道德懶惰的藉口。抱著這種信念的人們,將發現極難瞭解他們本身的創造力,也無法看到在夢裡完成的工作和在那兒遭遇的許多經驗。他們對做夢的人或世界上的理想家少有敬意,而會是第一個去攻擊那些在同輩中表現出這種傾向的人。
但是無論如何,每個個人的內在部分不會被那些信念影響。的確,那些意念會反映在他們的日常經驗中,且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合理。然而在其下,內我對發生在夢中的偉大衝擊性創造力卻相當明白,並且了悟到個人能量的來源與這種對善惡本質的表面觀念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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