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識心是信念的載體
你個人信念的本質與你在任何時候會有哪種情緒有很大的關係。你之所以會感覺自己有攻擊性、快樂、絕望或意志堅定,是按照那些發生在你身上的事,和你相信它們與你的關係,以及你自認為是誰或是什麼而造成的。除非你知道自己的信念,否則不會瞭解自己的情緒。而你似乎毫無道理地覺得自己有攻擊性或不愉快,或如果你沒有學會傾聽自己意識心內的信念,你的情緒,也似乎會毫無原因地沒頭沒腦地爆發出來,因為信念會發動其自己的情緒。
例如,沮喪最通常的及最大的原因就是,不論是面對硬堆在你身上的外在環境,或者是面對從內而來的壓倒性的強烈情緒,你都相信意識心是無能的。
心理學、宗教、科學——所有這些借由剝奪意識心的指揮能力,並將意識心視為自己的繼子,也全都多多少少增加了你的困惑。 “正面思考”的學派試著彌補這情形,但帶來的卻是更多的壞處而非好處,因為他們企圖將一些信念強加於你身上,而那些是你希望擁有的、但在你目前的困擾情況下卻沒有的信念。
許多這種哲學使你怯於去想那些負面思想或情緒。在所有這些情況裡,你情感的經驗及行為的線索就在你的信念系統中:其中有一些較另一些明顯,但你都可以有意識地得到。如果你相信自己沒什麼優點,充滿了自卑和罪惡感,那你可能按照個人背景及接受這些信念的心理背景,而以幾種不同方式去反應。比如說,你也許非常害怕攻擊性的情緒,因為別人好像強得令你不敢有報復的念頭。或如果你相信這種想法全部都是錯的,就會去壓抑它們,而更加重了罪惡感——那將引起你內在更多的攻擊性,而更加深你個人的無價值感。
在此狀態下,如果你看到一本書教你去深思“善”,且要把思想立即轉向為愛和光,那你就是在自找麻煩。因為這種做法只會使你對自己的自然情緒更為害怕。你不會比以前更瞭解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只是把它們隱藏得更好一些罷了。而如果你沒有準備好的話,在這種情形下,或許就會生病。
在這種情形下,你愈想做個“善”人,在你心裡,你就變得愈自卑。你可以問自己以下問題:你對你自己、你的日常生活、你的身體以及你與別人的關係認為如何?把答案寫下來或錄在答錄機裡,不論你怎麼做,總之都會以某種方式把它們客觀化。
當你感覺有一種不愉快情緒時,花一點時間去弄清楚它們的來源。答案會比你原先認為的容易得多。暫且接受這種情緒是你自己的,不要把它們掃到看不見的角落而忽略它們,或試圖以你認為好的念頭來取代之。
首先要覺察你情緒的真面目,經過一段時間,當你變得對自己的信念更明白之後,你將看出它們是如何自動地帶來某種情緒。一個對自己有把握的人,不會被別人的藐視而激怒,也不會記恨。然而一個對自己價值沒有信心的人,在上述的情況下,就會暴怒起來。你的情感的自由流動,如果沒有受到阻礙,永遠會帶你回到引起你情緒的那個有意識信念。
你的情緒總是會改變身體的化學平衡及體內激素的量,但只有當你拒絕去面對意識心時,才有危險。瞭解自己的意圖,和面對自己經驗的真面目,對你都大有裨益,因為這會讓你產生一些有力的情緒和繼續探尋的動力。
沒有人能為你做這件事。也許你相信精神的健康意指永遠開心、有決心且為人著想、從不哭泣或表現出失望的樣子。單單這個信念,就可以令你否定十分自然的人類經驗層面,而阻塞了本可滌清你身心兩者的情感之流。但是,如果你確信情緒是危險的,那麼那個信念本身就會使你對所有情緒產生恐懼,而如果你又表現出任何不是最“合理”的鎮定行為,你就會變得幾乎是驚慌失措了。
於是,你就會以為自己的情緒或情感是非常不可預料的、極為有力的,而必須不計一切地去壓抑。這種扼殺自然情緒的企圖一定會產生副作用。如果你要怪的話,就要怪信念本身而非那個情緒,上面所說的任何一種情形,都會使你與自己內在的平衡感失去聯繫,而你本有的自在就受到了干擾。
意識心的功用,是要把我們的能力和意識心對實相本質的信念調整到同一方向,而我們的能力是相當可觀的,因為它包括了你的創造力最深層面,以及你只略有所感的、深藏於意識之下的力量。
你不能相信自己沒有權利快樂,不配得到快樂,同時卻以意志強迫自己快樂。你不能告訴自己把攻擊的念頭釋放出來,又同時相信它們自由是錯的。在所有情形下,你都必須對自己的信念知道得一清二楚。
再次強調,如果別人告訴你“心靈”是好的、完美的,而你自己也必須在所有方面都是完美的,但是同時你卻相信自己的身體是不完美的,那你就永遠會處於矛盾中。
如果你認為,靈魂因為和肉體結合而喪失其高貴,那麼你就無法享受自己受恩寵的感覺,因為你相信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你的信念主宰你對各種情緒的詮釋。例如許多人相信發怒永遠是不好的。但在某些情況下,發怒可以是最令人亢奮的和最有治療作用的情緒;於是你就能瞭解,多年來,你都是在相反信念下使自己的情緒龜縮了,那麼在怒氣中,你就會起而反抗那些信念,真正開始一個自由的新生活。正常的攻擊性基本上是一種自然的溝通方法,尤其在社會生活中,是一個人讓另外一個人知道他已經越了界的方法,因此也是一個阻止暴力——而非引起暴力的方法。
動物的自然攻擊性是以最大的生物本能去運用的,在一方面已經制式化了,另一方面卻又是一種全然的自發,而在動物之間是瞭解這種信念的。動物自然的攻擊性有各種不同的程度、姿態和意義,那些全都是一連串的溝通,在這種溝通下,彼此的意圖就非常清楚了。
大致上,在任何一個戰鬥發生之前,動物已經有一連串非常複雜的象徵性行動。然而攻擊行為的展示大半會阻止實際戰鬥的發生。人類對於攻擊性則有非常情緒化的矛盾態度,而他對攻擊的信念,也引發了許多群體和個人的問題。
在這本書中,我們將觸及這些問題,在你們的社會中——其實在別的社會也有一點,對攻擊性自然的溝通已經被破壞。你們混淆了暴力和攻擊性,而不瞭解攻擊性的創造活動或它可以被作為阻止暴力的一種溝通方法。
事實上,你們處心積慮地抑制攻擊性的溝通成分,而忽略它的許多正面價值,直到它自然的力量愈積愈多,終於爆發成暴力。暴力是攻擊性的一個扭曲。
出生也是一種攻擊行為——一個“自己”以極大的推動力,從母親身體內向外衝刺而進入一個新環境,任何創造的概念都具有攻擊性。暴力並非攻擊,相反的,暴力是對情緒的一種消極投降,而我們並沒有瞭解或估量這個情緒,只是懼怕它,同時又去追求它。
暴力基本上是一種對全面情緒的投降,在所有的暴力裡,都有很大成分的自殺情緒——是創造性的反面。例如在戰爭裡,殺人者和被殺者都被捲入同樣的激情裡,但這種激情並不是攻擊,而是其反面——一種想毀滅的欲望。
要知道,那種想毀滅的欲望,是由一種無力感引起的絕望感覺造成的,攻擊性導致行動、創造力與生命,而不導致破壞、暴力或全面毀滅。讓我們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假設在你們社會裡的一個相當平凡的環境中有個好人。他被教以男子漢大丈夫就要有攻擊性,但他相信這是指打架,而身為一個成人,他不喜歡打架——因為他不能打他的上司,雖然他也許想這麼做。同時社會也許告訴他,當他不高興時,必須再讓一步,做個溫和體貼的好人。
他的社會教他這種溫和性情是女性化的,他一生都在試著隱藏他以為是攻擊的——暴力的——行為,而試著去做一個善解人意的和善人。這種樣板當然是不真實的,和男性與女性被扭曲了的觀念有關,因為他試著如此善解人意,以致壓抑了正常憤怒的許多表達方式,而那本可用來作為他和上司或家人之間的一個自然溝通方式。
這些被抑制的反應全部都在尋求釋放,因為攻擊性情感的表現在身體內建立了自然的平衡,同時也作為和別人的一個溝通系統。當他的身心受不了時,就很可能以暴力的行為反應,可能突然發現自己在和別人打架,而最微不足道的事也可能變成一個觸機,嚴重傷害了自己或別人。
通常動物在這方面是比較自然的。因此你的身心本來可以處理攻擊性,只有當攻擊性自然的表現被切斷時,暴力才會發生。在這種暴力裡,你感覺自己非常的強而有力,就是因為被壓抑的能量突然釋放的結果,但是那樣的話,這個人就永遠為這個能量所左右了——沉沒在其中,而消極地被它帶著走。
對你自己情緒的恐懼,比它們的表達能造成大得多的傷害,因為這個恐懼的強度會愈累積愈多,而接著強化了恐懼背後的能量。
因為你有意識心,所以在表達攻擊性的方式上,你有很大的空間,但是動物的遺傳仍舊維持它們的本然面貌。皺一下眉是一個自然的溝通方法,意思是:“你把我惹火了。”或者是:“我生氣了。”如果你想皺眉頭時,卻告訴自己要面露微笑,你就是在干擾自己自然的表達,而拒絕了和對方的一個適當溝通,告訴對方你真正的感覺。
當一個人總是對你微笑,那個微笑可以像是個面具,因為你不知道自己到底跟他有沒有溝通,同時,說話的聲音有它們自己的模式,而自然的攻擊性應該會改變聲音的音調。
身體常常表現出許多身體語言,全都是一種創造性與人溝通的方法——作為各種不同程度的示警。每一個身體語言都是動的,卻又是儀式性的,隨著其自身意義所產生的肌肉動作,這些動作在生物層面上就可以被瞭解,而且全是建設性的——意在喚起別人的反應以達到一個更新的瞭解、一個權利的平衡。當你有意識的思想干擾了這種過程,你的麻煩就大了。
動物的行為模式比你們的行為更受限制,在某方面卻更自由且更自動的表達——但也更狹窄,原因在於動物遭遇的事情沒有你們寬廣,除非你欣賞你的生物屬性,否則無法欣賞你的靈性;這不是說你要超越自己的生物屬性,而是說要由對它全面瞭解而向前演進,這兩者是有所不同的。
你不能借著否定肉體的智慧與經驗,而獲得靈性或快樂的生活。觀察動物,你們可學到的,比從一個上師或牧師——或從我的書那兒得到更多,但你首先必須擺脫掉“我的生物屬性是可疑的”這個觀念。你的人性並不是由你拒絕動物的傳承而升起來,而是建立在它的延伸上。
當你借著切斷自己的生物性而顯出你的靈性時,你就變得不再是一個喜悅滿足的自然生物,而離瞭解真正的靈性還遠得很。許多說他們相信思想力量的人,卻對思想這麼害怕而加以抑制,避免任何看來是負面的或是有害的想法,因此連最細微的“攻擊性”表現都被遏阻了,這些人認為思想能夠殺人——就好像被這樣一種衝動所指的物件,沒有強而有力地保護自己的能量,也沒有天然的防衛力。
此處,常常為了不同的理由,你發現一個隱藏而扭曲的有力感,它說:“我是如此有力,我可以用我的念頭殺死你,但我拒絕這樣做。”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個念頭是那麼有力的。如果光是念頭就可以殺人,你們就不會有人口過剩的問題!
每個人都有自己天生的能量和保護力,你只接受那些符合自己信念系統的意念和想法,不但如此,你還有其他的天然保險。
有時候你以為自殺是不明智的、消極的,而戰爭是具有攻擊性且有力的,其實兩者皆為消極和扭曲的攻擊性,以及自然溝通途徑沒有被用到或瞭解的結果。你認為花朵溫柔美麗又“善良”,但每次一個新的花苞開放時,有一種喜悅的攻擊性迸發,那幾乎不能說是消極,而是積極地向外伸展和一種無畏的勇氣。若沒有攻擊性,你的身體就不能生長了,因為體內的細胞會陷在惰性中,攻擊性是創造力炫麗迸發的基礎。
現在:這是口述的結束,也是我們這一節的結束。如果你想要一些關於可能性的資料,我將在另外一個時間給你,而這些資料將會與轉世資料一起談到。
今天魯柏接到一個年輕女人的電話,姑且稱她為安琪亞。她是一個可愛的年輕金髮女郎,我想用她作為一個極佳的例子,來談有意識的信念如何影響你的情緒和行為。
安琪亞三十歲出頭,離了婚,有三個小孩,她打電話告訴魯柏,今早她失去了工作,但還不止如此,在一個禮拜之內,她捲入了非常負面的情境及牽動情緒的遭遇中。一個她曾交往的年輕人開始躲避她,一個推銷員當著一大群人的面使她下不了臺,最近其他遭遇也似乎都是同一個模式。最後她病了,而且情緒上過度緊張,也沒去上班,這個情形終於導致她失去了工作。
她告訴魯柏說,她覺得自己是個很差勁的人,無法應付同事或這個世界。
當然在那段時間,她都抱持這種信念,那些信念都無意識地透過她的身體表達了出來——透過手勢、表情和聲調,她整個身體都在預期挫折,而在那些時候,不管發生了哪些事,她都會以那種心態解釋(熱切地)。
所有進入她身心的資料,都經過了篩選、估量,精選出那些會符合並加強她信念的資料,與之相反的資料或事件,就大半被忽略或被扭曲成剛好適合她的想法。
有意識的信念把你的注意力集中起來導向一個方向,繼而指揮你的能量,因此你能很快地把意念帶入實質經驗。而那些信念也是一種屏障,把有些你不能接受的資料丟到一邊,同時維持你原本信念的整體性,因此安琪亞沒有看見——或忽略——沖著她而來的微笑,或鼓勵。在某些情況,她甚至把一些可能是有益的事情看成“負面的”,於是這些又被用來加強她覺得自己很差勁的那個信念。
在電話裡,魯柏提醒安琪亞她自己基本的獨特性,以及她正在透過信念創造自己實相這個事實,魯柏加強安琪亞暫時忘記的一些意念——在其中特別提到她自己真正的價值這個事實;因為魯柏相信安琪亞的價值,安琪亞也知道這點,所以這個正面信念升了起來而把別的推到一邊去。
在今天白天的時候,安琪亞已經可以看到兩種信念,而明白這是她對自己抱持的兩種相反意念。她相信自己是獨特的而且是好的——同時她也是差勁的和壞的,在不同的時候,其中一個信念會渲染她的經驗而把另一個完全排除了。就在這節課以前,安琪亞又打了一通電話給魯柏——她了悟到,由於沒有誠實地處理她自己有意識的意念,而造成了那些情況。
她曾想離開原先的工作另找一個,卻不敢付諸行動,因此她創造了一些情況,使得離開工作這個決定似乎已非她所能做主;看起來,似乎她是那些善妒的、不解人意的且沒有感情的同事的受害者,以及一個不肯支持她的上司的受害者。
現在她瞭解到,她並非受害者,而是那些情況的發動者。在那段時間裡,她的感受忠實地反映了她有意識的信念,她陷入自憐與自責中,而這些引起了身體的虛弱。魯柏在和她第二次談話的時候,給了她一些非常好的勸告,並把她能使這種感受變得有益的方法解釋給她聽。每個讀者,也能以他們自己的方式利用這個方法。
魯柏勸安琪亞如實接受這些感覺為“感覺”——不去抑制它們,而是懷著“它們是對實相的一種感覺而已”的瞭解去隨順它們。那些感受本身是真實的,表達了對信念的情緒反應。例如下一次當安琪亞感覺自己差勁的時候,她應該積極地去體驗那個感覺,明白即使她感覺自己很差並不表示她真的很差,她應該說:“我覺得很自卑。”同時瞭解這個感覺並非一個對事實的聲明,而是對情緒的一個聲明,這樣顯然對她比較有效。
這樣去體驗你的情緒,與接受它們當做對你自己存在的一個事實聲明是不同的。安琪亞應該問她自己:“我為什麼覺得自己這麼差勁?”如果你否認情緒本身的效果,假裝它不存在,你就永遠不會被引導去質問其後的信念。
在這一刻,安琪亞相信她的生活必然很困難,別人曾經對她說,一個沒有男人的女人處在一種非常困難的情形,特別是帶著孩子的女人。她相信一個新的伴侶幾乎是不可能找到的,別人告訴她,孩子需要一個父親,而她同時又覺得,沒有男人想與帶著孩子的女人有所牽扯。
三十出頭的她似乎覺得青春易逝,而依照這種想法,她無法想像,如果再過幾年還有誰肯娶她。因此,她的信念把她置於一種充滿危機的狀況。只要改變那些信念,危機就不存在了,身體也會停止對這種壓力起反應,而幾乎是立刻,外在的情況就會隨之改變。
同時,所有的信念都會為對方知悉,不只是透過相當無意識的身體語言,而且是心電感應式的。你永遠會試圖把自己的意念和外在經驗連起來。你內在自己擁有的能力都會被用來將信念的形象具體化,不管它們應該是什麼。因而,“適當的”情緒將會被發動,把存在於你意識心內的身體狀況帶出來。
這些資料是説明那個年輕女人的方法,對其他人也有幫助。給安琪亞看這一課,沒有問題的。許多年輕女人都碰到過這種情形,而這個資料可以説明她們解決先前沒有覺察到的難局。她們不認識魯柏,但可以借著這本書學到東西。休息一會兒。
我用安琪亞這個例子,是因為這些典型的西方信念都在她的經驗中出現——那些信念如:變老是很恐怖的事情!沒有一個男人在身邊,女人就相當地無力;理想上生活應該是很簡單的,實際上卻極為艱辛。這些意念都來自一個基本的信念,那就是,有意識的自己無力去形成及支配它的經驗。
很幸運的,安琪亞正努力調整自己的信念。目前雖然她告訴自己年齡不重要,卻仍然相信她作為一個女人的吸引力與日俱減。因此她這麼覺得並且表現出比較不具吸引力的樣子——當那個信念仍在起作用的時候。她夠幸運地能夠把她的實質經驗和信念核對,且夠聰明地可以看到她大有進步的地方。但是,且讓我們來檢視這些信念當中的一部分,並且將它們應用在一般人身上看看。
那些試著去做“好”的人,是因為對自己基本的價值沒把握;而那些談到他們具有年輕身心的人,這樣做是因為很怕年老。同樣的,許多叫嚷著要獨立的人,其實是害怕他們是無助的。在大多數的例子裡,這些相反的信念是相當有意識地被持有,彼此卻被分得很開,因此它們就沒有辦法得到協調。
既然你的情緒跟著信念而來,不同的信念引起不同的一群情緒。有時候,某一情緒群看來似乎沒什麼道理——如果你沒容許它們與你心目中可能持有的一些相反意念自由地連接起來時。
一個人可以看起來非常開放且敏感,例如在讀這本書時,任何一個讀者也許會說:“我的問題是我太情緒化了。”但在做了一些自我分析後,幾乎所有人還是會發現一些區塊,在其中,他們只表達了某種程度的情緒,情緒沒有被徹底地表達。
沒有任何情緒會將你帶到一個死胡同,情緒永遠在動,且永遠會導入另一種情緒,當它流動時,將改變你整個身體的情況,而那個情緒互換是因為要被有意識地接受。如果沒有加以阻礙的話,你的情緒永遠把你導向對信念的一種瞭解。情緒的種種狀態永遠是行動的原動力,應該要實際表達出來,而每一種都建基於自然的攻擊性上。
你們的社會沒有瞭解創造力和攻擊性之間的聯繫,對於“真正的攻擊性”的誤解,會引起對所有情緒的恐懼,而使你把自己和大自然以一個最佳療法切斷。
自然的攻擊性提供給電源所有的創造力,許多讀者讀到這兒會嚇一跳,因為他們相信愛才是原動力,而愛是與攻擊相反的。愛與攻擊是沒有這種人工分界的。自然的攻擊性是創造性的愛向前衝刺,它是愛在其中被發動的方法,它是愛藉以推進自己的燃料。攻擊性的精義與你們認為的暴力毫不相關,卻是一種力量,“愛”借之以不朽,並且被創造更新。
當你以別的方式去思考攻擊性,那你就落入扭曲的觀點,把力量給了負面的成分——而被視為具有威脅性的、錯誤的,或甚至被給予像邪魔般的含意。相反的,“善”被視為軟弱、無力、消極且非常需要保衛的。
因此你會害怕任何強而有力的情感,對自己真實的一面感到害怕。到一個很大的程度上,它將導致你無法接受自己存在的力量和能量,而被迫稀釋自己的經驗。這種信念有一種很強烈的壓制特性,會使得你借著立刻視它們為負面並關掉強而有力的情緒。
你會自動地開始壓抑任何可能帶來有力情緒的刺激,因此拒絕給自己需要的回饋。只有當你害怕情緒時,才會被它們所控制,它們是你存在的運轉,與你的理性攜手而行。但當你沒有覺察到自己意識心的內容,且對你的情感不公平時,你就有麻煩了。
魯柏的確從我這收到了一些資料,借著另外一個方法,我給了他一些將來的資料,可以說是為了讓他事先運用。
對他而言,那些資料似乎“就這麼來了”,但還沒有準備成字句,相反的,他收到意念而將它們詮釋後轉為字句再寫下來,那些材料和我們談的題目有關,我現在要以自己的方式把它給你們。
我常常說,身心關係是一個系統,思想對這整個系統而言就像身體細胞一樣的必要。魯柏正確詮釋了我給他的一個比喻,在其中,我將思想比擬為個別的細胞,而將信念系統比擬為身體的器官,那是由細胞所組成的。器官在身體內顯然是固定不動的,雖然在它們之內的細胞是死而復生。
信念系統就與身體器官一樣的自然而必要。事實上,信念系統的目的是説明你指揮“生物性存在”的機能。你對器官內細胞的生滅沒有意識上的覺察——你不去管它的話,你的思想也同樣自然地在你的信念系統內生生滅滅;而理想地說,思想自己會平衡,維持自己的健康並指揮身體,因此療癒的發生是自然而然的。
你的信念系統當然會吸引某一類思想,而這些思想後面,就帶著一串情感的經驗。一大串穩定釋出的、充滿恨與報復性的思想,應該引你去找那些使它們獲得力量的信念。
然而你不能夠借忽略“思想是有效地引起你的經驗”這個事實,或借著把思想掃入一個表面樂觀主義的地毯下,而找到那些信念。這種習慣性的不愉快思想會帶來同類的實質經驗,但你要檢查的卻是自己的信念系統。
你碰到的“負面”主觀與客觀事件,就是為了促使你去檢查意識心的內涵。以其自己的方式,那些充滿了恨和報復性的思想也是自然的療癒工具;如果你跟隨它們,接受它們是自然情緒的一部分,它們將自動領著你超越它們自己而變成其他情緒,把你從恨帶入那看起來好像是恐懼的流沙裡——那些是永遠躲在恨的背後的。
跟著你的感覺走,你把情緒、精神和身體狀況統一了起來。當你試圖反抗或否定感受,你就是把自己與你的真實存在分開了。像剛才教你的那樣子去處理你的思想和情感,至少把你穩穩地紮根於當下經驗的完整性,而容許將經驗天生的流動和自然的創造力推向一個治療性的解答。
當你排斥這種情緒,或者對它們感到恐懼時,你就阻止了情感持續不斷地流動——因為你建立了水壩。任何情感,如果你誠實地體驗它,它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不然的話,你就阻塞了你整個系統的自然流動。
當你面對恐懼,並且感受到它在身體上引起的變化以及與它同行的思想時,恐懼便自動解除了。在這障礙背後,有意識的信念系統將被照亮,而你將覺悟到,你之所以有某種感覺,是因為你相信一個概念,而這個概念會導致此種反應,並使之合理化。
如果你習慣地否定任何情感的表達,到那個程度時,你就變得不只與你的身體——而且也與你有意識的意念疏離了。你會把某些思想掩埋起來,而穿上生物性的甲胄來阻止自己實際地感覺到它對身體的影響。每一個例子中,答案總在你個人的信念系統內,在那些你心底深處持有的概念內,一開始的壓抑也就是從這些強烈的概念而來。
如果你發現自己在一種精神的狂亂中,沒頭沒腦地亂竄,試圖去壓抑每一個進入你腦海的負面念頭,那麼問一問自己,為什麼如此相信你最微細的“負面”想法有巨大破壞力。
身和心在一起的確顯示了一個統一的、自我調整的、療癒的、自我進化的系統。在其內,每一個問題如果被誠實面對,都會含有自己的解答。每一個症狀——精神或肉體的——都是對在其後的衝突的解答線索,而在當中含有它自己療癒的種子。
的確不錯,愛、樂觀與自我接納的習慣性想法比相反的思想對你要更好些;但同樣的,你對自己的信念會自動吸引與你的意念一致的思想,在愛裡有與在恨裡一樣多的自然攻擊性,而恨是這樣一個正常力量的扭曲,是你信念的結果。
如魯柏事先自己收到的資料裡所說,自然的攻擊性能淨化並非常有創造性——且是所有情感背後的推動力。
有兩種方法可以助你瞭解自己有意識的信念。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與你自己有一系列的談話,把你在各個不同領域的信念寫下來。而你將發現,你在不同的時候相信不同的事情,常常會有顯而易見的矛盾。這些代表了調節你的情緒、身體狀況和實質經驗的那些對立信念。檢查這些矛盾,那些看不見的信念就會顯現出來,它們把那些似乎不同的心態統一了起來,看不見的信念只不過是那些你完全覺知卻寧願去忽略的信念,因為它們代表某些你到現在為止還不想去處理的爭執領域。一旦你決定去檢查意識心的全盤內容,它們就可以被觸及得到。
如果對你而言,這個方法好像太理性了,那麼也可以由你的情緒回溯回去找到信念。不管怎麼樣,不論選哪一個方法,其一就會把你導向另一個,這兩種方法都需要你對自己的誠實,和跟你自己目前在現實精神、心靈和情感上的一個很實在的接觸。
就如安琪亞那樣,必須如實接受你自己的情感,而同時了悟情感是與某種問題或情況有關,卻不是對現實中一個事實的聲明。“我覺得自己是一個差勁的母親”或“我覺得我是一個失敗者”,這些是情緒化的聲明,應該如實去接受,但不要當它是一個事實。你要瞭解,雖然情感作為情緒有其存在的價值,卻不一定是關於事實的聲明。你也許是一個非常好的母親,同時卻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你也許在達成自己的目標上非常成功,同時仍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
借著認識這些區別,並誠實地從頭到尾跟著你的感覺走——換句話說,借著順應這些情緒——你會被領到在它們背後的信念中。這不可避免會導致一連串的自我發現,而其中每個都會把你導向更進一步的創造性心理活動。每一個階段,你都會前所未有地更接近經驗的實相,當意識心變得愈來愈覺知自己對事件發展的影響時,會得到很大的益處,它就不再害怕情感或身體,把它們當作具有威脅性或不可預料了,而感覺到自己捲入一個更大的統一裡。
情感不會再覺得自己像繼子女一樣,只有打扮最得體的那個才會被人接納。它們不需要爭取表達的權利,因為它們將會完全被接納為“自己”這個家庭的一分子。現在,同樣的,你們有些人會說你的問題是你個人太情緒化、太敏感,你可能相信你太容易被動搖。其實,在這種情況下,你是在害怕你的情感,你認為它們的力量是如此之強,以致可以淹沒所有的理性。
不管你好像有多開放,總會接受那些你認為安全的情緒,而忽視其他的,或者在某一點把它們止住,因為你不敢再跟著那些情緒走。當然,這種行為將遵循著你的信念。
例如,如果你已經四十多歲,你可能告訴自己,年齡是無意義的,你喜歡與年輕人相處,你的思想很年輕,你只接受那些看起來符合你對年輕這個意念的情緒,你變得關心年輕人的問題,而接受你認為是樂觀的、賦予你健康的想法。也許你認為自己相當的情緒化。
然而在剛剛那些想法底下,你非常明白——你也的確應該明白——自己生理的實際狀況,然而你堅決忽略外表——好比說從你三十歲以來——的任何改變。而如此做時,就看不清你身處時空中的價值了。
你會壓抑任何有關死亡或者老年的思想,便把十分自然的感覺擋掉了,而那些感覺本來是要帶領你跨越早年的歲月。你在否定身體的物質存在,及它在季節時間中的焦點,而欺騙你自己,沒有去體會那些生理、心靈和精神的自然流動過程,那些流動是要把你帶著越過它們自己。
就以上討論而言,由我們賦予“老”或者“更老”這些字眼,所暗示的內涵就引發了一個問題。在你們的文化裡,你相信年輕就是有彈性的、機警的和警醒的,而“老”通常被認為是一種恥辱的、僵化的、跟不上時代的、凋殘的。如果你拼命想維持年輕,這通常是為了要隱藏自己對老年的信念,以及與之相連的情緒。不論何時,當你拒絕接受生理上的實際狀況時,你也等同拒絕了心靈層面。身體存在于時空的世界裡,在你六十歲時可能遭遇的經驗,與你二十多歲時遇到的同樣必要,你在改變中的形象本來就是要告訴你某些事,當你假裝“改變”沒有發生時,就是阻塞了生理和靈性的訊息。
老年時,有機體在為一個新的出生作準備。發生在身心靈總和起來的事件,涉及的不止是一個季節的逝去,還涉及為了另外一個季節的開始作準備。這個情形包含了所有助你渡過難關所需的支持,不止是用接納的態度,還有一股奔向新體驗的攻擊動力。
因此,排斥你在時間中的實相,結果是使你卡在時間裡,而對它執迷。接受你在每一個時間裡完整的自己,容許身體一直運作到它自然的結束,在良好的狀況下,不會被那些關於年齡的扭曲而看不見的觀念所局限。如果你相信青春是你的理想,拼命想保住它,同時卻相信老年必然帶來某種衰弱,那麼你就引起了一個不必要的難局,而按照心中消極的想法,你會更快地老化,
每個人都必須檢查自己個人的信念,或者從不可避免地會導向這些信念的情感開始。和其他方面一樣,在這方面,你們之中那些精通文字的人,不妨用寫作的方式寫下自己發現的那些信念,或者把理性或情感的假設列出來,也許會發現它們相當不同。
如果你有身體的症狀,不要逃避它,感覺它在身體內的真實,然後讓那些情緒自由地跟著來。如果你讓它們流動,它們就會帶你到造成問題的信念,帶你越過你必須面對與探索的實相的許多面向。這些方法把你本來抑制的自然攻擊性釋放了出來。你也許覺得被情感淹沒了,但是信任它——再次地,它是你存在的自然之流,會喚起你自己的創造力。跟隨它,就會找到問題的答案。
魯柏在他的《對話》那本書中,有一個極佳的例子,在其中,他容許他的情感升起——雖然一開始他有點害怕。不是人人都能寫詩,但每個人自己的方式都是有創造力的,可以像魯柏一樣跟著情感走——不管他是不是會寫出一首詩。
你必須了悟,你的意識是有能力的,它的概念是中肯的,而你自己的信念影響並形成你的身體和經驗。
當你檢查意識心的內容時,也許好像你在不同時候持有那麼多不同信念,以致無法把它們融合在一起。然而它們會形成清楚的模式,你會發現一組核心信念,別的信念都圍繞著它們。
如果你把這些核心信念當做行星,那麼其他意念就繞著行星運行。可能有一些“看不見的信念”,也可能有一兩個看不見的核心信念。順著這個比喻說,這些看不見的核心信念會躲在更亮更明顯的“行星”之後,卻可以借著它們對你和你的“行星系統”內其他可見的核心信念的影響而顯現出來。
舉例來說,當你研究自己的意念時,你似乎無法回答的問題,就會使你懷疑是否其後有這種隱形的核心信念存在。讓我強調,它們能有意識地被發現,你可以用先前提及的辦法找到它們,由自己的情感開始,或由那些變得最容易觸及的信念開始。
這個題目導向我將稱之為“橋樑信念”的東西。而再一次地,魯柏在事先收到了關於這題目的一些資料。當你檢查意念時,你會發現,就算它們顯然互相矛盾,也有相似之處,而這些相似點可以用來連接信念之間的空隙——即使是那些看起來最相反的信念。因為你是持有信念的人,可以說,你會把你將認出的某種特性蓋上戳記,這些特性便會露出來作為橋樑信念,它們包含了很大的動力和能量。當你發現它們是什麼時,就能在你自己之內找到一個統一點,從那兒,你可以較客觀地檢視自己其他的信念系統。
與這些橋樑信念相連的情感,可能真的令你吃驚,但站在這些有統一作用的橋樑上,你可以自由地讓這些情感很快流過去,並感覺它。但也許這是你頭一次覺察到信念中的那些情感來源,而不再怕被它們席捲而去。
要告訴你這樣一個經驗的情感真相是不可能的,你必須自己去發現。這種橋樑信念常讓你感知到今晚提到的“看不見”的信念,而這些對你顯現出來又會像是一個啟示。然而,再想一下,你就能瞭解,其實是另一個信念把它遮住了,但你永遠對它有所覺察;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而言,它不為你所見,也是因為你視它為當然。你不把它當做對實相的一個信念,卻當做實相的本身,而從不質疑它。
安琪亞從未懷疑“生活對一個女人比對一個男人而言更為艱難”的這個“事實”。當她檢查他的信念時,這個逃過了她。然而,這看不見的信念影響了她的行為和經驗,現在她瞭解它了,可以把它當做一個信念去處理,而不把它當做一個她無法控制的事實。
在夢境中,你也許會獲知你的橋樑信念。若是如此,雖然夢本身未被有意識地記住,但這個有意識的資料可能在白天突然冒出來,隨著有覺知地瞭解,你自己內在將會感覺到一種和解。在夢裡可以用到不同的象徵符號,每個人在這方面都會不同。然而當這種夢被記起時,常常會涉及個人的象徵符號——比如說安全地過了河或海洋,或以橋連接一個山澗。
在這種時候,也可能有很強烈的情感內容,比如說,終於戰勝了心理的混亂,甚至從死亡中復活。你可以暗示自己,讓這種橋樑信念露出來,有意識的意念本身代表一個對意圖的聲明,彼此融合得不太好的各種核心信念,會給你互相矛盾的自我形象。現在,以下兩者之間有所不同:一種是自由地實驗並且享受不同樣式的衣服、態度和行力,另一種是發現自己“迷失”在想改變你的外表、態度與行為的強迫狀態之中。後者通常涉及相反的核心信念,它們把你交互拉往不同的方向。
常常被誇大的相反情感也會很明顯。一旦瞭解這點,就不難檢視你的信念,把這些指認出來,而找出一個橋樑來統一似乎矛盾的地方。
自從這本書開始以後,魯柏就在實驗他的信念,而以他的方式用那些方法,如每一個讀者也必須做的。
當我們開始時,他很難相信在意識心裡可以得到那麼多的答案,當他接下去發現正是如此時,不禁大吃一驚。在此我要用他作為一個例子來顯示,一個橋樑信念如何出現以融合似乎完全相反的意念。不管持有的是哪一個信念,這同樣的過程都會發生。
魯柏是有決心的、堅持的、固執的,有極大的能量;也是創造性的、直覺的,他的意識天賦就有極佳的彈性,並且把生活建立在自己是個作者這個核心信念上。
他透過這個信念看所有的經驗,把它們連在一起;他鼓勵那些可以加強這信念的衝動,而阻止那些不加強它的。現在因為這特殊的氣質,可以說,他把自己所有的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你們那些做同樣事情的人,也以一個特定方式去看你們自己,不管那是什麼。你們會主要地把經驗沿著一條特定的線去組織,它可以是你的性別角色或職業角色。你也許首先把自己當做一個媽媽、爸爸、老師、編輯,或一個男人中的男人,然後,你會把某一個特質凸顯出來——你的運動天分、靈性傾向,或不論什麼。
且說,如果原先的觀念隨著你的經驗繼續擴大,而它本身又沒有給你很大的限制,這種集中是非常好的。你也許主要把自己看做母親,最初那可能只涉及在家照顧孩子,但如果你對自己的概念一直如此局限的話,那麼它也許會排除掉作為你先生的太太的身份,否定你其他的許多興趣,而阻止你的人格在其他方面的擴展。
同樣的方式,如果你的核心信念強調你的靈性到這種程度,以致切斷了必要的肉體感官表達,那麼它就變得有限制性,最後甚至扼殺了它本來想要表達的那個靈性經驗。
當魯柏在實驗他的信念時,發現自己和兩個矛盾的核心信念面對面,他那“寫作的自己”追隨一個信念,寫某一類文字是被容許而且是好的。他訓練自己排斥任何相反的衝動,從小就把他的生活順著這些方向建立起來。
在通靈經驗開始之後,他發現自己想寫那些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並且創造性地運用了那些資料。
然而,他先前對自己是個作家的信念,與這些新的渴望相衝突,因為除了小說以外,他不把任何事物當成是作家的工作,而詩是唯一的例外。
他接著在生活中造出兩個區塊,一個是“通靈者”,另一個是“寫作的自己”。寫作的自己斜眼看待不是從他早先熟悉的那種靈感而來的任何創作性資料——而堅持那些創作性資料必須來自魯柏每天五小時的寫作時間之外。當然,這些信念產生了它們自己的情緒,因此當魯柏被別人認做一個通靈者時,他就會生氣。
無論什麼時候,當兩個強烈衝突的核心信念相遇時,同樣的難局也可以發生在任何讀者的經驗裡。要知道魯柏也相信他的通靈工作,並且對它有完全的承諾。他發展了一些身體的症狀,而為了貫徹信念,他正在想辦法解決這些症狀,他自己看見了它們是如何完美地反映出他對自己的內在形象。
我給他有用的資料,但這些只有他自己可以感覺得到,並且要周遊過他自己的信念系統才能為他所用。當你瞭解實相的本質,以及你在形成它時所扮演的角色後,那麼你不能再期待別人為你解決你的問題,而了悟你的信念是你自己必須加以混合、配製的豐富創造成分。如果你認為某種食物對你有幫助,它們就會因你的信念使然而有效;如果你相信醫生,那他們就會幫助你。
如果你相信治療者,那他們就能幫你,但所有這些助力最後只是暫時的。魯柏已經瞭解這一點,他接受他形成自己的實相這個事實,而這個事實有些表現在肉體層面,使他深感不安;他也瞭解,他不能把我當做拐杖。
《對話》已經完成了,這本書透過問答形式而代表“自己”的一個變動,魯柏借著它認識且面對了許多不同信念。每個讀者,不論有沒有涉及藝術方面的成就,都可以利用同樣方法把個人信念客觀化成對話形式。當你給自己自然的創造力很多的自由時,在夢境中也會經常發生。常常在一種夢裡,你是兩個分開的人,彼此或陌生或熟悉,一個問另一個問題。
魯柏“事先”收到橋樑信念的那天,他忽然覺得真相大白了。寫作的自己發現他愈來愈被阻礙,因為他的信念被局限而無法利用絕佳的資料。他如此防衛地集中在自己的資料上,以致阻塞了創造之流,同時魯柏那些“不可被接受的”層面,卻快樂地繼續創造其他的書,甚至不包括自己的在內。
魯柏發現自己在與先前寫作的自己討價還價,而突然說:“我在幹什麼?”
他看見他把自己視為作家的核心信念真是非常有限制性,他以前並不明白這點。因為以前他已經有意識地知道它,卻讓它維持著隱而不顯的樣子。他了悟到,不論寫作面和通靈面,每一個都想寫作,而這就是那個橋樑信念。
運用這個橋樑信念,他現在才開始融合新的可用能量。他明白自己就是抱持那些信念的人,而他不再只完全認同于一個核心信念,那個認同就是先前阻止他自由移動和擴展的原因。
原先的信念意思是,他從精神的角度看待世界,大致是認為作家和意念是同一件事,把身體當成一個載體,而不認為它是活生生的有機體,但是生物屬性的經驗必須透過肉體而來,因此今晚感官被容許了自由,但這個經驗是被他的心靈敏感度放大的。
如果你主要認為自己等同於實質生物,那麼順著你的信念,可能阻塞了心靈或情感的層面。在此情形下,研究你的信念,將引導你在精神與心靈道路上有更多體驗;但都是互相牽連,你不能忽略任何一個而不損及其他。
魯柏也看到“他相信必須以寫作將自己的存在合理化”這個信念,這是因為他不信任自己本體在時空中存在的基本權利,這些老的信念還沒有追上他較新的信念。
在我的讀者之中,許多人也有同樣“去為存在辯護”的不自然需要,而各種不同的核心信念被建立起來,以隱藏這內在的不安感。你可能借著生育把“你的生命合理化”,然後拴住孩子,永遠不願讓他們走。或者你也許用職業來取代。但在這些情況時,你必須逮住這種不必要的意念,面對生物屬性的實相,而明白你在宇宙裡跟一隻松鼠、一隻螞蟻或一片樹葉有同樣多的地位。
你對它們生存的權利沒有疑問,為什麼要懷疑你自己的?
那就是我們激情的一課的結尾,你可以刪去那個字。
當你容許情感自發地流動時,它們永遠不會吞沒你,而總是讓你神清氣爽地回到“邏輯性”的意識心思想。
只有當你攔住情感時,它們才顯得與理性相沖,或把你整個人壓倒。極為重要的是,你要瞭解意識心的指揮力量,不然的話,你就會相信你永遠被無法控制的條件和情況主宰。
再次地,雖然意識心本來就應該借著你的信念指揮你的經驗之流,而將之具體化。但實際的機制是被自己的其他部分自動做好。你必須相信,你的新信念就與舊信念一樣,是完全有效的。
你可能覺得,你的宗教信仰與你的健康或日常經驗沒什麼關係,你們那些離開了有組織宗教的人,也許覺得很不能接受那些你認為不好的信念影響,比如說原罪的負面暗示等。然而,沒有一個人在那方面是沒有任何一種信念的,的確,無神論的信念也是一種信念。
在下一章裡,讓我們更深入地探討你們對善惡及自己的道德觀抱持的意念,並檢查你的意念反映在生活中的方式。
此章結束。
現在:給那個女人的一封短信,她的信在你那兒,等我們一下……
沒有一個男人或女人有意識地確知,哪一天是他或她在大家稱為此生中的最後一天。有生有死就是現在靈魂於肉體中表達的架構。在生與死之間含著俗世的經驗,你看它是發生在一個既定時段內,經過了不同的季節,並涉及在空間範圍內獨特的感知——與其他人類的相遇,全都或多或少與你分享這由自己與時空交會形成的世界。
那麼生與死有其作用,加強並且集中你的注意力。以肉體的角度來看,因為死亡的存在,生命仿佛更可貴。也許正因為你不知道,死亡可能在哪一年或什麼時間發生,對你來講似乎更好過一些。當然無意識地每一個人都知道,卻隱藏那個知識。
通常,人為了許多理由隱藏這個知識,但個人死亡的事實是從沒有被忘記的。似乎明顯可見的是,在這個架構裡,現在,若沒有對死亡的知識,那麼,人是不能在地球實相裡充分享受生命的。
在這一次的存在裡,你被給予一個前所未有更完全的機會去研究人生並體驗它。它的強度與燦爛、它的對比與相似、它的喜悅與悲傷,都在這兒為你所感知。你的眼睛已經被醫生的宣告打開了。
現在我告訴你:那個強化,為你所瞭解並欣賞,而人生和生活的經驗被無條件地接受,就能在這一生給你帶來另一個誕生。在其中,醫生的宣告沒有意義。就心靈而言,對你判下的死刑宣告,是對人生的另一個機會。如果你能自由地接受生命,帶著它所有的條件去感受一切層面,單就那個,就可以使心靈的和肉體的自己恢復生機。
你信裡所寫的經驗,在好幾個層面都有其重要性,因為你知道會發生的那些事件,所以當然那個經驗本來是要先安你的心。那個經驗是要在情感與心靈上告訴你,每一個個人的偉大意義,顯示每一個人類內在的可愛燦爛,而讓你知道自己和靈魂的完整性,超越徹底毀滅的可能性而存在,就如你自己將繼續存在一樣,不論你選擇哪一條路——在兩年內死亡,或再繼續活很多年。換句話說,你將繼續存在,並且在你感覺到的那個愛之內得到成全。
你以前無意識地感覺到你在飄蕩,而人生乏味。在事件的表面下,你感覺不滿足,感覺你有很大的勇氣,卻從來沒有機會用到。沒有“英雄式”的插曲,激勵你到達一個更完全的瞭解狀態,沒有一個真正的動力把你舉起來,或者把刺激帶入你的日子裡。因此無意識的你選擇一個情況,突然產生了一個危機,激勵起心與靈魂所有最偉大的成分,使得它們必須努力去瞭解、去感知、去獲勝。因此你會以對你最重要的任何方式去做到那些,你將學會更多,而且更滿足,比起那些情況沒有被發動還要更好。
這並不意味著你以前沒有其他可選擇的路,你選擇了今天這種情況,是因為在過去的生活裡,你是這麼怕死,而試著不去想它。而這一次,你把它擺在注意力的最前方。
在你存在的整個結構裡,這一生是一個燦爛的、永遠獨特的且可貴的部分,但只是一部分,從中,你帶著喜悅和瞭解浮現出來,不論明天死或者幾年以後再死,生和死的選擇永遠是你的。
然而,生與死只是你永恆的、變化無窮存在的兩面。感覺並且欣賞自己存在的喜悅吧。許多人活到九十多歲,卻從未欣賞他們的存在美到何種程度。你曾經活過,你將會再活,以你們的角度來說,你的新生命,是由舊生命之中跳出來,並在其中生長,且包含在它裡面,就如花中已經含著種子。
不管我們在哪裡,我們都是一個旅行者。而作為一個旅行者,對另一個旅行者,我向你致敬。
回答完畢。你可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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